一步一步走到了赵同的面前,秦香兰表情冷得仿佛能掉冰渣子下来。
嘴角噙着一抹冷笑,秦香兰看赵同的表情,就像在看一个死人。
抬起脚,秦向兰一脚踹在了赵同的右手小臂上。
伴随着“咔嚓”一声脆响,赵同也从昏迷之中苏醒了过来,发出了一声十分凄厉的惨叫。
“啊!”
剧烈的疼痛从手臂上传来,赵同脸色当即就像纸一样苍白。
然而,还不等他弄明白自己的手臂上为什么传来如此剧烈的疼痛,他就感觉自己面前一阵微风吹过。
下一瞬,又一声清脆的“啪”的一声响起。
赵同的脸颊连疼的过程都没有,直接麻了。
眼前的景物飞快地旋转起来。
一股腥咸在口腔中蔓延,赵同能清晰地感觉到,自己的嘴巴里面忽然多出了两个硬物。
歪着脑袋,赵同“哇”得吐了一口血水出来。
而血水当中,两颗黄牙异常地明显。
疼痛让赵同终于彻底的清醒了过来。
此时此刻,看着一只脚踩在自己胸膛上,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的秦香兰,赵同感觉宛如看见了一只鬼刹修罗。
不!
她比鬼刹修罗还要恐怖。
看着秦向兰那双冷漠的眼睛,赵同能感觉到,她是真的想要杀了自己。
赵同的眼神越发的惊恐,眼睛也瞪得越来越大。
完美的那只手不断地捶打着秦香兰踩在自己胸膛上的那只脚。
然而不管他用多大的力气,那只脚都没有丝毫的偏移。
赵同心中越发的焦急,对生命即将消失的恐惧让他连断臂上的疼痛都顾不上了,两只手一起去打秦香兰的腿。
秦香兰看着赵同在自己的脚下挣扎,心中天人交战。
她有那么一瞬间,是真的想直接踩死赵同这个狗杂碎的。
这样一个猪狗不如的东西,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!
就在秦香兰真的想要这么做的时候,身后却传来了钱彩凤茫然的声音。
“妈,你来接我了?你在干什么?”
钱彩凤的声音宛若一阵清风,将秦香兰周身的阴霾全部吹散。
她连赵同都顾不上了。
转身冲到了钱彩凤的身边,关心地看着她。
“老七,你怎么样?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?”
抓着钱彩凤的肩膀,秦香兰上上下下打量她。
钱彩凤却被她问得有些懵。
“啊?我能有什么事儿啊?我就是和二姐一起喝了点酒。妈你是不知道,那个冯跃也太不是东西了!我二姐的那过得简直就不是人过的日子!妈,冯跃竟然在外面搞破鞋,你说他对得起我二姐吗?我······”
钱彩凤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。
她的记忆还停留在二姐到砖厂去找自己,说是和冯跃吵架了,怕爸妈担心,不敢和家里说,想要找她喝两杯,再好好诉诉苦。
钱彩凤之前就见过冯跃打钱彩霞。
听钱彩霞说冯跃又和她吵架,还以为是冯跃又把她二姐给打了。
这才想着安慰安慰她二姐,便跟着来了。
一来,钱彩霞就开始哭,一边哭一边诉苦。
说了冯跃总是打她,说了冯跃每次打她,冯老太都装聋作哑,也说了黄英的事情。
这些都是真实发生的事情,所以钱彩霞说起来十分的真情实感。
听得钱彩凤也义愤填膺。
还劝钱彩霞实在不行就和冯跃这猪狗不如的玩意儿离婚算了。
带着静静一起回娘家,爸妈一定不会不管她的。
可是,刚刚还咬牙切齿地讲述着冯跃的恶行,恨不得咬他一口的钱彩霞,一听钱彩凤劝她离婚,立马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一样。
一改刚刚和钱彩凤天下第一好的样子,露出了怨恨的嘴脸。
指责钱彩凤作为小姨子,不应该这么辱骂自己的姐夫。
更不应该劝自己这个姐姐离婚。
钱彩凤被这么一顿指责,顿时气性也上来了,放下酒杯就要走。
钱彩霞这才想起来,自己把钱彩凤交出来,可不是真的想要喝酒交心的。
是为了把钱彩凤给灌醉,自己才说了这么多话的。
如果现在把人给气走了,那不就前功尽弃了嘛!
于是钱彩霞又捂着脸,“呜呜呜”地哭了起来。
一边哭,还一边说自己多么多么的可怜,婆婆不喜,丈夫花心,就连自己的妹妹都不愿意搭理自己了。
她这么一说,钱彩凤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。
于是又被钱彩霞给拉回了饭桌。
就这么一杯接一杯,一杯接一杯,两瓶小烧喝下去,她就不明白事儿了。
中间有一段儿,她觉得特别的难受。
脑袋昏沉,浑身燥热,整个身体动弹不得。
就好像被一块巨大石头给深深地压在了地底似的。
后来好像有一股清凉的水流进了自己的嘴里。
头昏脑涨的感觉瞬间消失了,整个人就像泡在了一汪清凉的泉水当中,瞬间凉爽了下来。
那种被压着的感觉,也消失了。
她仿佛飘了起来,从深深的地底,一点一点地飘上了地面。
等她彻底冲地底飘上来的时候,她就睁开了眼睛,看见了正在暴揍一个陌生男人的秦香兰。
确认了钱彩凤真的没有受到侵害,秦香兰终于把心里的石头给放下了。
钱彩凤看着秦向兰,一脸的好奇。
“妈,刚刚你打的是谁呀?他、他怎么不穿裤子啊?”
秦香兰并不打算隐瞒钱彩凤,将事情大致的经过讲给了她。
听见秦香兰说,钱彩霞找自己吃饭完全就是一场针对自己的圈套,她整个人都震惊了。
半晌都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。
她二姐竟然害她?
她二姐竟然为了五百块钱,就设计害她?
随后,钱彩凤才反应过来,刚刚秦香兰打的那个人,就是差点儿污了自己清白的赵同。
眼睛立马瞪得更圆,钱彩凤一把抓住了秦香兰的手。
“妈,让我去!狗东西竟然想要欺负我,我非把他的腿给打折了不可!”
秦香兰也不想拦着他。
这口气,她非得让钱彩凤亲手出了不可。
这么想着,秦香兰反手握住了钱彩凤的手。
“走,跟妈一起去,非得狠狠揍他一顿不可!”
钱彩凤点了点头。
然而,当母女俩转过头,想要狠狠教训赵同一顿的时候,却发现,刚刚还躺在地上的赵同,已经没影儿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