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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3章 让她滚(1 / 1)

送走警察,已是深夜,两人面对面坐着,都不说话,各自发着愁。

坏消息接二连三,一个比一个骇人,等孟宴臣醒过来,不知得疯成什么样。

半晌,肖亦骁叹了口气,拍拍纪景深的肩膀,站起来,“时间不早了,我先走了,明儿早上来换你。”

纪景深也长吁一口,不想了,跟着他一道去隔壁。

出于方便考虑,孟宴臣被转移到了付闻樱隔壁的空病房,两人进去的时候,付闻樱正拿毛巾给孟宴臣擦脸,孟怀瑾则在一旁看着。

肖亦骁在门口轻轻喊了一声,“孟叔。”随后,三人来到客厅说话。

“警察走了?”孟怀瑾疲惫地问。

纪景深和肖亦骁对视一眼,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隐瞒。

“嗯,刚走,就是过来了解一下情况,没什么大事。”说着,纪景深往里瞥了一眼。“孟叔,付阿姨她——还不肯休息吗?”

孟怀瑾摇头叹气,面露悲痛。

自打昨天下午醒过来,付闻樱就寸步不离地守在孟宴臣床前,洗手、擦脸都是她亲自来,一概不让保姆和护工帮忙。

肖亦骁和纪景深还会轮流换班休息,她倒好,饭也不吃,话也不说,闲着就坐在那里,对着病床抹眼泪,到现在,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,劝也劝不动。

再这样下去,孟怀瑾担心她会先扛不住。

这一晚,付闻樱仍在床边守着。以防万一,纪景深宿在外间的沙发上。

结果没防住。

一觉醒来,他发现套房里里外外的门都开着,卧室内,付闻樱枕着胳膊趴在床边,而床上被子掀开,人不见了。

真是不醒则已,一醒惊人。

纪景深当场吓得魂飞,头发都竖起来了,冲上前把付闻樱推醒,“付阿姨,付阿姨!宴臣呢,他人呢?!”

他的动静把窝在小沙发里的孟怀瑾也惊醒了,可因为刚醒,夫妻俩表情都还是懵的。

纪景深等不及,转身就要去找人,但跑没几步,就猛地刹住,停顿片刻,又急急折回来,手往床上一摸。

掀开的地方已经凉透了,但盖住的地方还有余温,应该没走远。

这时候,付闻樱和孟怀瑾终于反应过来,纪景深无视他们惊慌失措的叫嚷,马上站去窗前,用力拉开窗户,把眼睛往外探,一边找人一边拿起手机给肖亦骁打电话。

“喂,骁骁,你在哪儿!”

“喊什么喊,还在路上呢,就快——”

“宴臣不见了。”

纪景深打断他,迅速冷静地通知:“我估计应该还没出医院,你开快点儿,去门口堵着——”
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纪景深盯着通往大门的那条路,不敢眨眼,常年户外运动保持的优秀目力,加上十几年的交情,孟宴臣一露头就被他精准捕捉到。

“我看到他了!”

付闻樱和孟怀瑾也冲上前来,扒着窗户向远看,孟宴臣穿着病号服,长长白白一条,步伐极快,笔直地朝向医院大门,不一会儿就走到门口,然后抬起手,像是要拦车。

纪景深急了,“他都打在车了——你他妈在哪儿呢!”

肖亦骁更急,“我他妈在超速!”

车窗外的建筑早就糊成连片的残影,油门被他一踩到底,心里的火也蹭蹭往外冒,“我说纪景深,你是干什么吃的!守在医院里能让人跑了!这附近到处都是摄像头,我的分要扣完了!”

话是这么说,却没见他减速,车辆的轰鸣隔着电话都能听到,也幸亏是在早上,还没到高峰期,人少车流少,路况良好,视野清晰。

纪景深在高楼之上,看到孟宴臣上了车,立刻把特征告诉肖亦骁,“一辆上蓝下白的出租车,往东面开走了。”

肖亦骁听完,骂他神经病,因为全市的出租车都长一个样。

“看颜色有个屁用啊,看清车牌号没有?”

“我要是能看清,你都不够格跟我交朋友。”

肖亦骁没空计较这句阴阳,冒着生命危险紧追慢赶,医院门前连口车尾气都没剩下。

但他也有笨办法,他车速快呀,把那个方向路上所有的出租车挨个追上去,用眼睛看。虽然孟宴臣戴了口罩,但是没换衣服,那身病号服特别好认。

当肖亦骁说顺利找到人时,纪景深长松一口气,让他别挂电话,“你来报方向,我们很快跟上。”

孟怀瑾一早就通知了司机,三人已在车上,正按照肖亦骁指的路紧追。

然而到半路,出租车司机卡秒开过了一个红绿灯,而肖亦骁因为前面还有辆车,前头一停,他也被迫止步。

“这破灯有一分半呢,可恶,追不上了。”肖亦骁咬牙切齿。

下一秒,却话锋一转,“不过,我好像猜到他要去哪儿了。”

“哪儿啊?”

“孟家。”

他的声音在车厢回荡,“这方向明显是往孟家走的,我琢磨着,他十有八九是去找许沁了。”

纪景深心头一沉,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,后座上,付闻樱更是脸色发白,遍体生寒。

就在这时,孟怀瑾的电话响起,江明喻的电话打到了他那里。

-

别墅门口,孟宴臣下车后,一把扯下口罩,直奔家中。

另一个住家保姆听到动静,第一眼没认出来,见他模样狼狈,不修边幅,又气势汹汹,还以为家里遭贼了。

正要喊叫,孟宴臣开口:“是我,桐姨,许沁呢?”

“少爷?”保姆震惊。

“许沁呢,她在哪?”孟宴臣又问一遍。

他没戴眼镜,脸也瘦得凹陷下去,一双眼睛却异常的亮,有那么一点电视机里穷途末路的歹徒,回首一望,凶气逼人,隐隐透着疯狂。

保姆被他的气势吓住,咽下了关心的话,伸手指指楼上,“……小姐在房间。”

孟宴臣拔腿就走,一步三阶地上了楼。

孟家的孩子在这个家里不被允许有反锁门的习惯,正好方便了他,到三楼后,孟宴臣直接推门进去,到床边掀开被子,大力扯起许沁的胳膊就往外拖。

许沁摔下床去,直接痛醒,还来不及反应,就被拖走,从床边拖到小客厅,再被拖上走廊,胳膊仿佛要断了,脚腕骨蹭得激疼。

“放开我!放开我!你谁啊?”

她叫喊,捶打,反抗,但没用,很快被拖拽着来到楼梯口。一扭头,看见楼梯斜面又高又陡,就要把她吸进去。

许沁吓得尖叫,生存本能瞬间爆发,死死扒住了旁边的扶栏。

孟宴臣没拽动,回头一看,便去掰她的手指。因他凑近,许沁终于看清那张脸,震惊半秒,冲他发火:“孟宴臣,你发什么疯?!”

她不想知道孟宴臣是如何变成这副鬼样子,她只知道,他要把她就这样拖下去。

不要命了!

突然嘎巴一声,手指传来尖锐剧痛,孟宴臣手如铁钳死掐她的腕骨,正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从栏杆上掰下来。

她痛得五官扭曲,崩溃哭嚎:“放开我,你放开我!我可是医生,你想干什么?!”

淡淡的血腥气钻进鼻腔,这种情况下,许沁完全忽略掉了其中更为浓郁明显的药物味道,以为是自己的血,惊痛、愤怒,更恐惧,于是更用力地挣扎,同他撕扯,拳打脚踢,但在绝对力量面前,不过徒劳。

孟宴臣一个用力就将她扯得东倒西歪,他快步走下楼梯,就这么连拖带拽地把许沁拖到一楼,然后到客厅里甩手一丢。

保姆刚通知完付闻樱,看到这一幕,吓得六神无主。

只见许沁“啊”地一声,撞上大理石茶几,她还穿着睡衣,一路上搓卷、磕碰,露肩露腿,衣衫不整,身上红了一片,满脸是泪。

但她顾不上,得了自由,第一时间就去护手指,把抽搐的手指紧紧攥在掌心,许沁抬头,怒目而视,“孟宴臣,你疯了?!”

孟宴臣却忽然静下来,也不看她,扭头吩咐保姆,“桐姨,去把她的手机和包拿下来,让她滚。”

“孟宴臣,你什么意思?!”许沁站起来,向他走近,湿漉漉的脸上怒气冲冲。

被她靠近,孟宴臣生理性厌恶,不耐烦地用力一推,许沁摔倒在地,全身又疼了一遍,气得大骂:“孟宴臣,你女朋友死了吗在这发疯?!”

肖亦骁正好赶到,听到这句话,脸色大变,“许沁!”他快步上前呵斥:“你胡说八道什么呢?闭嘴!”

许沁不服,吼回去:“她胃癌晚期不是早晚的事!”

她早就想说了,早就想告诉付闻樱,孟宴臣找了个快死的女朋友。

可上门拜访的那天,他们全家那样排斥她、拒绝她,不肯帮忙,还羞辱宋焰。

他们拒绝宋焰,却能接纳凌云致。

所以她忍住了,没有说。

她故意的,她就等着,等着那一天看孟家人的反应。

更别说后来,凌云致还打了她,大闹孟家,甚至闹到宋焰那里,让宋焰又一次不要她。

上一次,也是因为凌云致。

就因为她的出现,孟宴臣抛弃了她,父母也想抛弃她,就连宋焰也三番两次不要她,凭什么?!

“她早晚有那么一天!”

许沁丝毫不惧那两人,扬着脖子,语气恶狠狠:“孟宴臣,你爱上死人你活该!这就是你的报应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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