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域边陲,黄沙漫卷。一场精心策划的“葬礼”正在肃杀的风中进行。临时搭建的灵堂简陋却庄重,一口黑沉沉的乌木棺椁停在中央,棺盖半掩。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悲怆,与风沙的呜咽交织在一起。棺椁旁,慕容月一身素缟,原本明艳张扬的脸庞此刻毫无血色,泪水无声地滑落,滴在冰冷的棺木上,晕开深色的痕迹。她紧紧攥着棺沿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肩膀剧烈地耸动着,哭得肝肠寸断,那悲恸欲绝的模样,足以让最铁石心肠的人也为之动容。
“侯爷…我的侯爷啊…你怎么就…就这么狠心抛下月儿…” 她泣不成声,整个人几乎要瘫软下去,全靠身边同样一身孝服、眼圈通红的南宫柔搀扶着。南宫柔紧紧咬着下唇,强忍着不让眼泪掉得太凶,但那通红的眼眶和微微颤抖的身体,同样诉说着无尽的哀伤。柳如烟抱着她的焦尾琵琶,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冰冷的弦,发出几不成调的哀鸣,她低垂着头,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,如同一尊悲伤的玉雕。萧临渊一身戎装,腰挎长刀,笔直地站在棺椁另一侧,如同一杆沉默的铁枪,只是那紧抿的薄唇和微微泛红的眼尾,泄露了这位“北境战神”内心翻涌的惊涛骇浪。云初雪一身雪白麻衣,清冷的面容更添几分冰雪般的死寂,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棺椁,眼神空洞,仿佛灵魂也随之抽离。楚晚晴站在稍后,拿着丝帕不停地擦拭着眼泪,肩膀一抽一抽,声音哽咽:“何济…你这个混蛋…说好的回来带我们放河灯呢…” 江疏月扶着双眼紧闭、小脸惨白的江映雪,后者小小的身体也在微微发抖,显然被这巨大的悲伤氛围所淹没。顾清欢和林青萝则相互搀扶着,老泪纵横,口中喃喃念着往生经文。花弄影抱着刀,隐在灵堂最暗的角落,如同凝固的阴影,只有那双紧盯着棺椁的眼睛,闪烁着冰冷的、几乎化为实质的杀意。唐蜜儿哭得最凶,小脸皱成一团,上气不接下气,被林青萝搂在怀里轻轻拍抚,依旧无法止住那撕心裂肺的抽噎。
灵堂外,气氛更加肃杀。身着不同服色的各方势力代表,或明或暗地伫立在风沙之中。武陵何家的几位族老,面色阴沉,眼神复杂地注视着灵堂内那口棺椁,他们身后是惊疑不定的何家子弟。代表朝廷的钦差大臣,一身绯袍,面无表情,眼神锐利如鹰隼,不断在灵堂内外的每一个人身上扫视,试图捕捉任何一丝可疑的端倪。来自北境、西陲、南疆甚至东海的几股强大势力的代表,神情各异,有的带着惋惜,有的藏着幸灾乐祸,更多的则是深深的忌惮与审视。所有人都知道,搅动天下风云的“半字先生”何济,那个身负测字奇术、医道通神、身边环绕着无数绝色红颜与强大助力的传奇人物,此刻就躺在那口冰冷的棺椁里。他的“死”,如同一块巨石投入深潭,激起的涟漪足以席卷整个天下格局。无数道目光交织,无声的较量在风沙中弥漫。确认何济是否真死,成为此刻所有人心中最迫切也最隐秘的念头。
钦差大臣终于按捺不住,沉着脸,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,排开众人,大步走入灵堂。他的目光扫过哭成泪人儿的慕容月等人,最终落在那口半开的乌木棺上。“何侯爷英年早逝,本官奉圣上旨意,特来吊唁,并…瞻仰遗容,以慰圣心,安天下!” 他的声音不高,却清晰地压过了灵堂内的悲泣。
慕容月猛地抬头,泪眼婆娑中射出愤怒的光芒,她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,声音嘶哑却带着决绝:“大人!侯爷尸骨未寒!您这是何意!难道连他最后一丝安宁也要打扰吗!” 南宫柔也抬起泪眼,带着哀婉与控诉:“大人,侯爷为天下殚精竭虑,如今…如今连体面地走都不行吗?” 柳如烟的琵琶弦发出一声刺耳的悲鸣。萧临渊的手按在了刀柄上,一股无形的杀气瞬间弥漫开来。云初雪冰冷的眼神第一次有了焦距,如同寒冰箭矢射向钦差。楚晚晴更是直接哭喊出来:“大人!您行行好吧!让侯爷安息吧!”
面对群美的激烈反应,钦差大臣面皮抽动了一下,但眼神更加坚决:“职责所在!请诸位夫人节哀,让开!” 他身后的护卫也向前一步,气氛骤然紧张到极点!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!
“咳咳…咳…” 一声极其微弱、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、带着浓重死气的咳嗽声,突兀地从那半掩的棺椁中飘了出来!
声音虽轻,却如同惊雷般炸响在灵堂内外所有人的耳畔!
哭声戛然而止!
慕容月的悲泣凝固在脸上,南宫柔的哀婉僵在眼中,柳如烟的琵琶弦音断绝,萧临渊按刀的手顿住,云初雪空洞的眼神骤然收缩,楚晚晴的哭喊卡在喉咙里…所有美人的目光,瞬间聚焦到棺椁上,带着极致的、不敢置信的惊愕与一丝…强行压抑的狂喜!
灵堂外,各方势力代表更是瞬间骚动!何家族老面露骇然,朝廷钦差瞳孔骤缩,其他势力的探子们惊疑不定,纷纷伸长了脖子!
“嗬…嗬…” 更加清晰的、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声从棺内传出,带着垂死挣扎的意味。接着,一只苍白得毫无血色、指节分明的手,颤抖着、极其缓慢地从棺内探出,无力地搭在了冰冷的棺沿上!那手背上,还残留着玉玺反噬留下的、蛛网般的、仿佛深入骨髓的焦黑痕迹!
“侯爷!” 慕容月第一个反应过来,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,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扑向棺椁!她扑在棺沿,死死抓住那只苍白的手,泪如泉涌,声音抖得不成样子:“侯爷!是您吗!您还活着!您应我一声啊!”
“侯爷!” 南宫柔、柳如烟、萧临渊、云初雪、楚晚晴…所有美人瞬间围拢过去,将棺椁围得水泄不通!哭泣声再次爆发,但这次不再是纯粹的悲伤,而是混杂着难以置信的巨大惊喜和深入骨髓的恐惧!她们的手纷纷伸向棺内,试图去触碰,却又怕那是幻觉。
钦差大臣脸色剧变,一个箭步冲到棺前,厉声道:“都让开!让本官看看!” 他强行拨开挡在前面的慕容月(慕容月顺势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,仿佛被推搡得站立不稳),探头向棺内望去!
棺椁内,光线昏暗。只见何济静静地躺在其中,脸色惨白如金纸,毫无生气,嘴唇干裂泛着青灰之色。唯有那浓密的睫毛在微弱地、极其缓慢地颤动着,证明他还残留着一丝气息。他身上的锦袍破碎,胸口处一片触目惊心的焦黑,正是玉玺反噬的核心所在,周围的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、仿佛被烧灼后又强行冰封的琉璃状裂纹,丝丝缕缕的黑气如同活物般在裂纹深处缓缓游弋,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毁灭气息。他的呼吸极其微弱,每一次吸气都仿佛要用尽全身力气,每一次呼气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一种令人不安的、仿佛金属锈蚀的衰败气息。那只搭在棺沿的手,冰冷得如同刚从寒冰地狱中捞出。
“这…这…” 钦差大臣倒吸一口凉气,饶是他见多识广,也被眼前这介于生死之间的诡异状态和那可怕的伤势所震慑!这绝非伪装!那玉玺反噬的力量残留,那深入骨髓的衰败死气,做不得假!这何济,分明是油尽灯枯,只凭一口气吊着!随时可能彻底咽气!
“侯爷!您看看我!我是月儿啊!” 慕容月再次扑上来,不顾一切地抓住何济冰凉的手,贴在自己满是泪痕的脸上,试图用体温去温暖他。她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滴落在何济毫无血色的手背上。
南宫柔也挤到前面,声音带着哭腔,却强作镇定:“快!快拿我的金针来!还有那株千年雪参!吊住侯爷的心脉!” 她焦急地指挥着,手指颤抖地搭上何济另一只手腕的脉搏,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。
柳如烟抱着琵琶,泪水涟涟,哽咽着对棺内低语:“侯爷…您要撑住…如烟给您弹琴…您最爱听的…” 说着,指尖划过琴弦,发出几个破碎的音符,更添凄凉。
钦差大臣看着眼前这混乱、悲伤又无比真实的一幕,尤其是何济那副随时可能断气的惨状,心中的疑虑被打消了大半。他皱紧眉头,最终挥了挥手,沉声道:“何侯爷伤势诡异沉重,急需静养,任何人不得打扰!尔等好生照料,若有任何闪失,唯你们是问!”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棺内那如同风中残烛的身影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释然和复杂情绪,转身大步离开了灵堂。何济若就此死去,对朝廷而言,未必不是一件好事。一个过于强大又难以掌控的“天命者”,终究是心腹之患。
随着钦差和各方势力代表带着复杂难明的神色陆续退去,灵堂外紧绷的气氛终于松弛下来。但灵堂内,悲声依旧。慕容月等人围着棺椁,哭得梨花带雨,仿佛要将所有的悲痛都宣泄出来。
夜色,终于如同浓稠的墨汁,彻底吞没了这片黄沙之地。灵堂内只点着几盏昏黄的长明灯,将棺椁和围在四周的倩影拉得忽长忽短。哭声渐渐低落,只剩下压抑的抽泣和长明灯芯燃烧的细微噼啪声。
当最后一丝属于外人的气息也消失在茫茫沙海深处,当确认周围只剩下绝对的心腹守护时。
棺椁内,那原本气若游丝、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的何济,紧闭的眼皮之下,眼珠极其轻微地转动了一下。
搭在棺沿上的那只苍白冰冷的手,食指极其隐蔽地、几乎微不可察地,在慕容月紧握着他的手心里,轻轻勾了勾。
这一勾,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!
慕容月全身猛地一震!正在抽泣的娇躯瞬间僵硬!她死死咬住下唇,才没让自己惊呼出声!她飞快地抬起泪眼,看向身边的南宫柔。南宫柔也正看向她,那双妩媚的桃花眼里,哪里还有半分悲痛欲绝?只剩下如释重负的狂喜和一丝狡黠!两人目光交汇,瞬间读懂了彼此眼中的信息:成了!
几乎同时,柳如烟原本哀婉破碎的琵琶音调,在无人察觉的瞬间,极其自然地转为几个低沉而奇异的音节,如同某种暗号。守在灵堂门口阴影里的花弄影,身影如同鬼魅般无声无息地滑了出去,确认最后的警戒。萧临渊按在刀柄上的手悄然松开,紧绷的肩膀微微下沉。云初雪空洞的眼神瞬间恢复了冰雪般的清明。楚晚晴停止了抽噎,用丝帕擦了擦脸,脸上哪里还有泪痕?只剩下计谋得逞的兴奋。江疏月扶着江映雪的手紧了紧,后者似乎感应到什么,小脸上也露出一丝懵懂的安心。顾清欢和林青萝停止了念经,相视一眼,眼中满是欣慰。
“快…快抬棺!回…回我们的地方…不能让侯爷…在这里受风沙…” 慕容月强压着激动,声音依旧带着哭腔,指挥着绝对可靠的心腹护卫。几个沉默有力的护卫上前,小心翼翼地将沉重的乌木棺盖合拢,抬起棺椁,在众美“悲戚”的簇拥下,迅速离开了这片临时灵堂,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与风沙之中。
沙丘深处,一座外表毫不起眼、内部却别有洞天的巨大沙堡地宫悄然矗立。厚重的石门在身后无声关闭,隔绝了外面呼啸的风沙和窥探的目光。当确认绝对安全后,那口被小心放在地宫中央的乌木棺椁,棺盖被猛地推开!
“咳咳!憋死老子了!” 何济一个鲤鱼打挺从棺中坐起,动作矫健得哪有一丝濒死的模样?他大口喘着气,一把扯开胸前那看似恐怖的破烂锦袍。只见那触目惊心的焦黑“伤口”边缘,竟有极其细微的、类似人皮面具接缝的痕迹!他三两下就将那层逼真的“伤疤”连同破碎的衣物一起撕了下来,露出里面光洁紧实的蜜色肌肤,肌肉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感,哪有一丝伤痕?唯有心口处,残留着一点淡淡的、如同朱砂痣般的红痕,那是玉玺反噬留下的最后一点印记,非但无损其魅力,反而平添几分神秘的野性。
他脸上那层惨白的“死气”也在迅速褪去,恢复成健康的小麦色,虽然眉宇间带着一丝长途奔波的疲惫,但那双桃花眼却亮得惊人,闪烁着劫后余生的精光与一丝惯有的痞坏笑意。
“侯爷!” 慕容月再也忍不住,第一个扑了上去!什么矜持,什么仪态,统统抛到了九霄云外!她像一颗燃烧的流星,带着馥郁的牡丹香气,狠狠撞进何济怀里,双臂死死环住他的脖子,力道之大,勒得何济都夸张地“哎哟”了一声。
“月儿…轻点…谋杀亲夫啊…” 何济嘴上抱怨着,手臂却无比诚实地将怀中温香软玉搂紧,贪婪地汲取着劫后重逢的踏实感与美人身上的馨香。
“你还说!你还说!” 慕容月抬起泪痕未干却已满是喜悦与后怕的俏脸,粉拳如雨点般落在何济结实的胸膛上,“吓死我了!真的吓死我了!你知道我抱着那冷冰冰的棺材哭的时候,心都要碎了吗!” 她说着,眼圈又红了,这次是真实的、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冲击下的泪水。
“好了好了,我的错我的错。” 何济心疼地捧起她的脸,用指腹温柔地擦去那滚烫的泪珠,眼神带着无比的宠溺,“这不是没办法嘛?沈雁秋那娘们儿下手太狠,玉玺反噬加上她的暗算,不装得像一点,怎么骗得过那些老狐狸?怎么把咱们都平平安安地带出来?” 他目光扫过围拢过来的其他佳人,眼神温暖而充满歉意。
“侯爷!” 南宫柔第二个扑了上来,她可不管慕容月还霸占着位置,直接从侧面挤进何济的怀里,一双柔若无骨的玉臂也缠上了何济的腰,媚眼如丝,吐气如兰:“您可真是坏透了!害柔儿流了那么多眼泪!您看,眼睛都哭肿了,不美了!” 她撒娇似的将小脸凑近,非要何济看清楚她微红的眼眶。
“美!我的柔儿哭起来也是梨花带雨,我见犹怜!” 何济低头,毫不吝啬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响亮的吻,惹得南宫柔咯咯娇笑,满足地将脸埋在他颈窝蹭了蹭。
“侯爷…” 柳如烟抱着琵琶,站在稍外一点,美眸含情脉脉地望着他,里面是浓得化不开的思念和安心。她不需要争抢,那份沉静如水的温柔和生死相随的坚定,早已刻在何济心底。
“如烟,辛苦你了。刚才那几声‘催命符’弹得恰到好处,把钦差老儿的疑心都弹没了。” 何济对她伸出手,柳如烟温婉一笑,莲步轻移,将自己的柔荑放入他温暖宽厚的掌心。何济轻轻一拉,她便顺势依偎在他身侧,清雅的兰草幽香萦绕。
萧临渊抱着刀,英姿飒爽地站在一旁,看着何济被慕容月和南宫柔左右“夹击”,又拉住了柳如烟,她酷酷地哼了一声,唇角却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,眼底的担忧彻底散去,只剩下暖意。“活着就好。” 她言简意赅,却字字千钧。
云初雪没有说话,只是静静地走过来,清冷的眸子深深地看着何济,那冰雪消融般的暖意,比任何言语都更能表达她的心意。何济对她眨了眨眼,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楚晚晴蹦蹦跳跳地凑到跟前,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兴奋:“何济!太棒了!我的情报加上柔姐姐的假死蛊,还有月姐姐的演技,简直天衣无缝!你是没看见外面那些人的脸色,精彩极了!” 她叽叽喳喳,像只快乐的小麻雀。
“是是是,晚晴的功劳最大!” 何济笑着,腾出一只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。
江疏月牵着江映雪也走了过来。江映雪虽然看不见,但小脸上洋溢着纯粹的开心笑容:“济哥哥!你没事真好!刚才雪儿好害怕!” 何济心头一软,松开柳如烟的手(柳如烟会意地退开一小步),弯腰将小映雪抱了起来,在她粉嫩的脸颊上亲了一口:“雪儿不怕,济哥哥命硬得很,阎王爷不敢收!”
江疏月看着妹妹被何济抱着,脸上露出罕见的、极淡的笑意,对着何济轻轻点了点头。
顾清欢和林青萝站在稍远处,看着眼前这被群美环绕、生龙活虎的何济,两位长辈眼中满是欣慰的泪光,双手合十,低声念着感谢上苍。
唐蜜儿挣脱林青萝的手,像个小炮弹一样冲过来,抱住何济的大腿,仰着小脸,带着哭腔:“济哥哥!蜜儿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!蜜儿不要你死!” 何济哈哈大笑,一手抱着江映雪,另一只手将唐蜜儿也捞了起来,一左一右抱着两个小姑娘:“小傻瓜!济哥哥还要带蜜儿吃遍天下糖果呢!怎么会死!”
一时间,地宫之中莺莺燕燕,娇声软语,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巨大喜悦与温情。何济被他的美人们团团围住,这个抱一下,那个亲一口,诉说着后怕,表达着思念,享受着失而复得的巨大欢愉。他游刃有余地应付着,痞帅的脸上笑容灿烂,嘴里哄人的情话不要钱似的往外倒,逗得众女或嗔或喜,娇笑连连,地宫内春意盎然,方才灵堂上的肃杀与悲戚早已荡然无存。
“好了好了,美人儿们,再勒下去,你们侯爷我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小命又要报销了!” 何济夸张地求饶,终于让紧紧缠着他的慕容月和南宫柔稍微松了点力道,但依旧依偎在他怀里,不肯离开。
他深吸一口气,环视着身边一张张绝色倾城的容颜,看着她们眼中毫不掩饰的依赖、爱恋和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,心中豪情万丈,之前的惊险与疲惫仿佛一扫而空。他嘴角勾起那标志性的、带着三分痞气七分自信的笑容,声音洪亮而充满力量:
“此番西域劫难,咱们算是闯过来了!从今往后,天高海阔!这劳什子的‘天命者’枷锁,这狗屁倒灶的皇权争斗,爱谁谁去!哥哥我啊,只带着我的美人们,寻一处真正的世外桃源,过咱们逍遥快活、没羞没臊的神仙日子去!”
“好!” 众女异口同声,笑靥如花,眼中都闪烁着对未来安宁生活的无限憧憬。
地宫深处,灯火通明,暖意融融,隔绝了外面世界的风沙与算计。何济拥着群美,享受着这难得的温存与放松。然而,就在这片欢乐海洋的边缘,在那投射着巨大石柱阴影的最幽暗角落里,一点极其微弱、几乎被完全掩盖的幽蓝色光芒,如同鬼火般,极其短暂地闪烁了一下。
那光芒的来源,赫然是镶嵌在石壁上一块毫不起眼的、布满天然纹路的黑色矿石深处!那幽蓝的光芒一闪即逝,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。光芒闪过的瞬间,矿石表面的纹路似乎极其轻微地扭曲了一下,如同…一只冰冷的眼睛,在黑暗中悄然睁开,又迅速闭合。无声无息地,将地宫中央那被群美环绕、意气风发的身影,牢牢地烙印在冰冷的黑暗深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