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给当时听会的所有人,也包括她自己。
去爱,别去恨。
可是真的有说起来容易吗?当然没有。
那年的痛还是她心上无法抹去的一笔。
哪怕再快一点,也不会
沈时语深深吸了口气,抬起手来把眼泪抹掉,走进洗漱间洗了把脸,用毛巾擦干,她摘掉了无名指上那枚戒指,放在洗漱台上的丝绒盒子里。
镜子里的她眼眶已经不见红色。
化好妆后,沈时语不紧不慢地换了身衣服,锁门出去。
于嘉洋说沈时语光是走路都在散发魅力,这话说得没错。
学生时代追她的人不少,但她没怎么认真谈过恋爱,除了和霍厉那一次,在那之后更是没有答应过任何一个人的追求。
上了车,沈时语打开空调暖风,打开广播,又是那两位主播。
两位主播插科打诨的“技术”越来越好,做了这么久的搭档,调侃来调侃去也都乐在其中,听众听着也乐呵。
不知道想起什么,女主播突然来了一句:“咱们来个随机环节怎么样?”
“什么随机环节?”
“进电话吧!”
“得了吧,这个点儿也没什么地方堵车呀!开车的司机师傅可不许打电话。”
“试试,正开车的别打哈!”
沈时语听得津津有味,俩人的互动冲淡了她刚才的情绪。
不过几秒,就有电话进来。
“您好!请问您在开车吗?”
“没有。”声音清爽,也没有汽笛声,听起来没在路上。
“好,那么请问——”
“我——”这显然不是刚才那个人,声音像喝醉了,听得正在开车的沈时语一愣。
那边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应付,原本接电话的那人声音被拉得有点远:“是我朋友有话要说,给给给,给你。”
“呃——”主播应变能力很强,马上反应道:“好,朋友请讲!”
“我希望和她和好。”
这还是霍厉第一次提和好的事情。
相遇以来,尽管他表现出来过,但是从来没有像这样直接说过。
沈时语把车靠在路边停下。
“姐姐。”
霍厉的声音,通过广播听上去真的很委屈。
“在听广播的话,走到窗边。”
“一会儿你听到’嘭’的一声也别怕,那是,那是——”
“吓什么吓,你买的无声的,你忘了?”
电话那头的人好像把想说的话给忘了一样,说了好几个“那是”,也没说点别的。主播把话续上:“原来是和姐姐闹别扭了啊,被你姐姐知道你这么晚还喝酒估计你也没有活头了!”
“好了好了,挂了挂了。”
这句明显不是对主播这边说的,手机不知道已经离他们多远了,声音很虚,是对那醉鬼说的。
而后电话被挂断。
不过几秒时间,车窗边突然亮起光来,不过一瞬。光团在空中炸开,两三秒,光芒散尽。
沈时语侧头去看,刚好看到一束向上的火光,在几秒后怦然绽放。
可以看出来,烟花点燃的地方,是她家的方向,旁边有片空地。
他发什么疯呢?
醉酒还没醒,又跑过来放烟花了。
沈时语又气又笑,从车上下来,靠在车边点了支烟。
高架桥挡住了烟花升起途中的一段,但完全不影响观看。
不是很绚丽的颜色,但划过夜空的时候仿佛把夜幕划开一道缝。
沈时语叼着烟,给于嘉洋发了个消息。
不去了。
哪儿也不去了,就在这儿等着他把烟花放完,回家睡觉。
最后一束烟花在天空中绽放,与此同时,有辆车在沈时语的车后停下,安安静静地。
感受到侧面打过来的灯光的时候,沈时语隐约听到了车门打开又合上的声音。
她抬起手以防车灯晃到眼睛,转头向左侧看过去,陆明山在车的前照灯灯光里朝着她走过来。
他身形高大,穿着件黑色风衣,脖子上搭着条英伦风的格子围巾,步伐稳健,快走到她跟前的时候稍微走快了些。
招呼都没打,他直接皱着眉摘下她的烟,弄灭扔进一旁的垃圾桶。
陆明山看见沈时语穿得单薄,才要脱下自己的风衣,被沈时语抬手拦住。
沈时语笑笑,推了推他肩膀算是打招呼,半陈述半疑问地:“你怎么来了。”